王姮睡了过去。
楼彧转过身,侧着躺在近旁。
他一只手撑着头,定定地看着熟睡中的人儿。
偌大的青庐内,高高的烛台,星星点点的烛光闪烁,还时不时出哔啵的细微响动。
空气中,除了王姮惯用的熏香,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石楠花的味道。
“唔!”
王姮在睡梦之中,亦不安稳。
不知道是不是今日太累了,或是遭遇了从未有过的体验,亦或是身体不舒服,她出了低低的梦吟。
欺霜赛雪的肌肤上,红梅朵朵,还有不太舒服的黏糊糊的感觉。
听到王姮的轻哼,楼彧回过神来。
一双狐狸眼,从头到脚的扫描着王姮,试图找到令她不适的地方。
然后——
“来人!送些热水进来!”
聪明如楼彧,很快就现了王姮的异样。
他缓缓坐起身,轻轻拢了拢寝衣的衣襟。
随着他一声吩咐,帐外便有了动静。
几个侍女,端着铜盆,拿着铜壶,捧着棉布巾子,鱼贯走了进来。
楼彧赶忙抬手,拉过大红绣金线的丝绵锦被帮王姮盖好。
侍女中领头的便是白芷,她是王姮的贴身大丫鬟,随她一起嫁入齐国公府。
如今,公主需要伺候,白芷自是要亲力亲为。
白芷捧着热水,走到榻前,正要掀起红色的纱帐,便听到了一声冷凝低沉的男音:“把东西放下,都出去吧!”
白芷愣住了:
出去?
出什么去?
她们出去了,谁来服侍公主?
“出去!”
楼彧的声音愈冷,还带着明显的不耐烦。
若非白芷是王姮得用的人,楼彧估计都要加一个“滚”
字。
真的不能怪楼彧不客气,他等了这些年,终于把王姮娶回家。
有了夫君的身份,他就能名正言顺的独占阿姮。
他恨不能把阿姮的一切都亲手包办,哪里会容得旁人染指。
就算是贴身服侍的奴婢都不许!
白芷不知道楼彧的霸道心思,她却还是听出了楼郎君压抑的暴戾。
她禁不住的心头微颤。
楼郎君是何等性情的人,白芷等早已知晓。
他六亲不认,他心狠手辣。
奴婢们若有不合心意的,楼郎君都会毫不留情的处置。
当然,白芷是王姮的人,按理不必畏惧楼彧,且应该只听王姮的吩咐。